注:利薩海戰:1866年6月,普魯士王國與奧地利帝國之間為爭奪德意志各邦國的領導權發生戰爭。7月,普魯士的盟友意大利派出艦隊圍攻奧地利設在亞得里亞海利薩島上的基地。奧地利隨即派出由海軍少將馮?特格特霍夫率領的一支艦隊前往支援守島部隊。7月20日拂曉,利薩海戰爆發,特格特霍夫將奧地利艦隊排成三層V字沖擊陣型,攔腰切斷意大利艦隊的松散一字型縱隊,使海戰演變成一場犬牙交錯的混戰。雙方的艦炮對射都未能取得明顯成效,但奧地利戰艦用船艏沖角發起的撞擊戰術大獲成功,連續撞沉包括意軍旗艦 “意大利號”在內的三艘鐵甲艦,迫使意大利艦隊敗退,解除了利薩島之圍。
利薩海戰是歷史上首次在蒸汽機鐵甲艦之間發生的海戰,引起了各國海軍的強烈關注,對此后數十年間的海軍戰術起了很重要的影響。奧地利艦隊的V字沖擊陣型被很多國家效仿,艦艏沖角成為各國海軍戰艦的必備裝備,一直流行到20世紀初。在1894年的黃海大東溝海戰中,中國北洋水師效仿了奧地利海軍的V字陣型,試圖沖擊切斷日本海軍的一字型縱隊,但因艦隊機動性和速射炮火力的雙重劣勢,未能實現目的。這次海戰中,鄧世昌指揮致遠號巡洋艦脫離隊列,向日軍本隊發起單艦沖鋒,試圖撞擊日軍旗艦松島號右舷,途中戰艦因在炮戰中受創過重,發生大爆炸而沉沒。從此,沖角戰術在世界范圍內走向沒落,再也未能在實戰中取得戰果。日本海軍若林欽大尉的戰場速寫——致遠艦的最后沖鋒:
(致遠艦嚴重傾斜即將沉沒~請注意吊艇架是空的,沒有救生艇。鄧世昌在開戰前已經下令把救生艇全部扔掉了。)
沖角戰術終歸只是曇花一現。在科技的推動下,線膛火炮技術和光學觀測瞄準技術很快就發生了飛躍式的進步。到19世紀末,新式線膛炮已經能夠在幾千米到十幾千米距離上擊中敵船并穿透其裝甲,于是遠距離炮戰重新成為海戰的主流形式。而蒸汽動力的成熟又大大提高了戰艦的速度和機動性能,追上敵船用沖角撞擊的戰術變得日益不現實,于是戰艦的沖角再次走向沒落,最終于20世紀20年代消亡。適合與沖角搭配的垂直型艦艏由于具有結構簡單堅固,便于制造等優點,又繼續在軍艦上使用了一段時間,后來被適航性更好的飛剪型、雙曲線型等新式艦艏取代。
綜上可見,一萬元軍艦圖紙幣上這艘戰艦的“垂直型艦艏”,流行的時間相當之長。從1860年代到1920年代,這種艦艏是歐美海軍大中型戰艦的標準配置,整整流行了一甲子。這六十年在海軍史上跨越了蒸汽機鐵甲艦、前無畏型戰列艦、無畏/超無畏型戰列艦三個技術時代,使用這種艦艏的軍艦足有上千艘。要想探尋軍艦圖的原型,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核對軍艦圖上其它細節特征,縮小搜索范圍才行。
筆者在紙幣原圖上繪制的艦艏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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